门房一面帮他穿大衣,一面问他:
“阁下在哪里下榻?”接着就把他的住址登记到一个装帧精美的大簿子里。
“当然,我是无所谓,不过总是很尴尬,而且也太无聊了。”列文一面在心里这样说,一面聊以自慰地想,大家都是这样嘛。于是他上了车径奔大会会场,他要到那里找到娜塔丽雅,带她一起回家去。
参加委员会大会的人很多,上流社会的人差不多都来了。列文还赶上了听时事简报,如大家说的,时事简报是很有意思的。等到简报念完了,大家都聚集在一起。列文也遇到斯维亚日斯基,他请列文今天晚上一定要到农业协会去,那里有一场很精彩的报告。他还遇到刚刚从跑马场赶来的奥布朗斯基和其他许多熟人。列文也说了说和听了听对于大会、新的乐曲和公审的种种意见。但是,大概由于他开始感到精神疲劳,在谈到公审时说错了话,后来有好几次他想起来就觉得懊恼。在谈到即将处罚一个在俄国犯罪的外国人,谈到把外国人驱逐出境的处罚办法有多么不妥当时,列文还把昨天听一个朋友说的话重复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