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深夜,我因为等待法国那边几个很重要的传真,一直呆在公司没有回家。忽然想给BOBO打个电话,电话很快就接通了,BOBO一定正在写作,这个时候她的声音总是非常平静,不像平时那样欢天喜地,她问:“谁呀?”
我逗她玩,压低声音说:“鬼呀!”
她不出声了,过了片刻传来她颤抖的声音:“到底是谁?”
“是我,我是鬼呀!”我在这边儿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,就听见她拖着哭腔的一声尖叫,然后电话被挂上了,再打过去,却一直没有人接听。
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,窗外正下着冬雨,我不知道BOBO是不是真的被我吓住了,一想到那个平素里看起来坚强得仿佛天塌下来,她也能用小肩膀去扛的女孩会被深夜的一个电话吓住,我的心忽然就暖融融的。
开车赶到她租的公寓,上三层,敲门,大声喊BOBO的名字。
我听见猫眼被打开的声音,然后门咣的一声开了,一脸泪水的BOBO站在门口,她软软地倒在我的怀里。我抱住她,她像一只等待人爱抚的猫或者是气味芬芳的一颗柔软的果实,她第一次这么脆弱。她说:“波波,我害怕。”